澳洲龙虾

注册

 
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

u0001回u0001婆家u000 [复制链接]

1#
重庆治疗白癜风医院 https://www.cqcb.com/dyh/live/dyh2671/2018-11-22/1253103.html

除夕前一天,我,林晚,拖着一身疲惫和塞满了后备箱的年货,终于和丈夫张诚一起,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婆家。

车窗外的北方小城,挂起了零星的红灯笼,年味儿像是稀薄的晨雾,努力想要渲染出喜庆,却总透着一股子萧瑟。

我深吸了一口混合着鞭炮硫磺味的冷空气,心里对即将到来的团圆,既有一丝惯性的期待,更多的,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。

往年春节回家,都像是一场对“好媳妇”标准的年度大考,而我,似乎永远在及格线边缘徘徊,还得自带考试经费。

张诚停好车,从后备箱拎出我们精心挑选的烟酒、茶叶和营养品。这些礼物花了我小半个月的工资,希望能在这个重要的节日里,换来一些表面的和平与短暂的温情。

推开那扇熟悉的防盗门,一股混杂着饭菜香和陈旧家具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
客厅里,婆婆王秀兰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,电视机里放着喧闹的综艺节目。

看到我们进来,她脸上立刻堆起一种略显夸张的热情,“哎呦,小晚,阿诚,可算回来了!快进来暖和暖和!”

那热情,像冬天窗户上的哈气,一碰就散了。她的眼神快速扫过我们手里的东西,又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,嘴角习惯性地撇了撇,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,但我捕捉到了,那里面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。

公公张建国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,捧着个紫砂壶,头都没抬,只是象征性地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打了招呼。这种沉默,是他多年来的一贯作风,像家里的老摆钟,准时,却没什么存在感。

“妈,爸,我们回来了。”张诚把东西放下,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。
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婆婆放下瓜子,拍了拍手,“坐车累了吧?快坐下歇歇。”

寒暄像是例行公事,干巴巴地没超过三句。

我刚脱下外套,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,婆婆已经从茶几底下摸出一张纸,径直走到我面前。

那是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A4纸,像是超市的促销海报。

“小晚啊,”她语气平淡,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,“这是我跟你爸列的单子,准备年夜饭和过年要用的东西。”

她把单子塞到我手里,纸张带着她手心的余温,却让我指尖发凉。

“我跟你爸这几天腿脚不利索,腰也不舒服,实在没办法出去采买了。”她轻轻叹了口气,捶了捶自己的腰,动作幅度不大,但足以表达她的“不易”。

我低头看向那张单子,目光迅速扫过。

进口车厘子、澳洲龙虾、波士顿龙虾、大闸蟹礼盒、几条高档的中华烟、两箱茅台、各种坚果零食礼盒……洋洋洒洒,几乎全是些价格不菲的“硬通货”。

甚至,我还眼尖地看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手柄和几箱进口啤酒,那分明是小叔子张强的心头好。

这张单子上的东西,别说一顿年夜饭,就是开个小型宴会都绰绰有余了。而且,有几样东西的品牌和规格都标注得清清楚楚,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指定意味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蔓延开来。

果然,婆婆接下来的话,印证了我的预感。

她轻飘飘地补了一句,语气自然得像是让我去楼下买袋盐:“哦对了,我大概算了算,单子上这些加起来差不多八千块吧。你先去买了吧,先垫着,回头再说。”

八千?

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,血液似乎瞬间涌向了头顶。

我抬起头,看着婆婆那张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,上面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,只有一种“儿媳妇就该如此”的理所当然。

“妈……”我试图开口,声音有些干涩,“这……这是不是太多了点?而且,很多东西好像不是年夜饭必需的吧?比如这个游戏手柄……”

“哎呀,过年嘛,不就图个热闹,吃好喝好?”婆婆立刻打断我,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也淡了下去,“你小叔子念叨那手柄好久了,过年买给他高兴高兴。还有那些海鲜烟酒,亲戚朋友来了,摆上桌也有面子不是?”

她顿了顿,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指责:“再说了,都是一家人,计较那么多干什么?你和阿诚现在能挣钱,过年孝敬我们老的,买点好东西,不是应该的吗?”

我下意识地看向张诚,希望他能说点什么。

他站在我旁边,眼神有些躲闪,避开了我的目光,只是含糊地对婆婆说:“妈,小晚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然后,他转过头,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眼神看着我,压低声音:“小晚,大过年的,妈高兴就好,钱的事……回头再说,啊?”

回头再说?每次都是回头再说!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?
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不像儿媳,更像是个被精准定位的“扶贫专项资金”,还是定向投入、无需偿还的那种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翻涌的火气。我知道,现在跟婆婆硬碰硬,只会让场面难看,尤其是在除夕前一天。

“妈,”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,“我知道过年要丰盛,也要孝敬您和爸。但这八千块确实不是小数目,我们这个月还有房贷车贷要还,手头也……”

我的话还没说完,婆婆的脸立刻拉了下来,像是六月的天,说变就变。

“怎么?让你出点钱买年货,就这么不情愿?”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我辛辛苦苦把阿诚和张强拉扯大,容易吗?现在老了,身体不好了,就指望过年儿女孝顺一下,热闹热闹,你倒好,跟我哭穷?”

她越说越激动,甚至带上了哭腔:“我知道,你们年轻人挣钱不容易,但也不能这么没良心吧?这点钱都不愿意出?别人家的儿媳妇,过年都是抢着给公婆买东西,就你,推三阻四,斤斤计较!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老两口是累赘了?”

一顶顶“不孝”、“斤斤计较”、“没良心”的大帽子,就这么劈头盖脸地扣了下来。

我气得浑身发抖,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,又闷又胀。

张诚见状,赶紧上前扶住婆婆,“妈,妈您别生气,小晚真不是那个意思,她就是……”他一边安抚婆婆,一边对我使眼色,嘴里却依然是和稀泥的话,“小晚,快跟妈道个歉,大过年的,别惹妈生气。钱的事,我来想办法,啊?”

他想什么办法?他的工资卡不还在婆婆那里吗?说到底,这钱最后还不是得从我们小家庭的总账里出?

我看着张诚那张写满为难和息事宁人的脸,一股深深的失望涌上心头。

婚姻里最怕的不是穷,而是这种打着“为你好”旗号的无限索取,和那个永远在旁边说“算了算了”的队友。这哪里是过年,分明是渡劫。

就在这时,“噔噔噔”的下楼声传来。

小叔子张强穿着睡衣,睡眼惺忪地从楼上下来了,头发乱得像个鸟窝。

“妈,吵什么呢?”他打着哈欠问,目光落在婆婆手里的购物单上,立刻来了精神,“哇!妈,你真要买那个XXX手柄啊?还有我上次说的那个进口啤酒?”

婆婆立刻换上一副慈爱的笑容,嗔怪地瞪了他一眼:“你个小馋猫,耳朵倒尖!对,给你买,过年让你玩个够,喝个够!”

张强兴奋地一拍手,“妈你太好了!嫂子,那你快去买呗,我等着!”他转头对我说道,那语气,就像在吩咐一个跑腿的。

婆婆顺势接口:“听见没,小晚?快去吧,早去早回,晚上还得准备呢。”她完全没提钱的事,仿佛这八千块钱就该理所当然地由我支付,其中还包括给小儿子的“新年礼物”。

这鲜明的对比,像一根刺,狠狠扎在我心上。

我看着小叔子那副“哥有嫂,吃穿不用愁”的嘴脸,又看看婆婆那偏心得毫无掩饰的样子,还有旁边只会和稀泥的丈夫,突然觉得一阵无力。

吵吗?闹吗?

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,在这个所谓的“家”里,为了钱撕破脸?值得吗?

我内心激烈地挣扎着。理智告诉我,不能就这么算了,这是原则问题。但情感和现实又拉扯着我,让我暂时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。

最终,我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,声音有些沙哑:“好,我知道了,我现在就去。”

但我心里已经暗暗做了决定:这次,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。所有的购物小票,我都会留好。这笔账,迟早要算清楚。

暂时的隐忍,不是认输,而是为了更有力的反击积蓄力量。

我拿起那张沉甸甸的购物单,没再看他们一眼,转身走出了家门。

外面的冷风吹在脸上,有点刺骨,却让我混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
我没有叫张诚陪我。我知道,他即使跟着来,也只会像个摆设,或者在我觉得某个东西太贵时,劝我“妈喜欢就好”。我不想给自己添堵。

一个人开车去了市里最大的超市和附近的海鲜市场。

超市里人头攒动,到处都是置办年货的人们,洋溢着节日的喧嚣。购物车很快就被各种高档食材和烟酒填满了。

我按照婆婆清单上的指定品牌和规格,一样样地找。

进口水果专区,她指定的那种最大号的车厘子,一小盒就要几百块。海鲜区,鲜活的澳洲龙虾张牙舞爪,价格标签看得我眼皮直跳。烟酒柜台,两条中华烟加两瓶茅台,就去了大半预算。

在挑选坚果礼盒时,我无意中听到旁边两个超市员工在小声议论。

“哎,你看那个牌子的碧根果礼盒,王阿姨(指我婆婆)上周来看了好几次,每次都嫌贵没舍得买,今天终于有人来买了。”

“可不是嘛,她儿子儿媳妇回来了呗,这种时候肯定得大方点。”

我的心,又凉了一截。

原来如此。清单上很多东西,是她自己平时舍不得买,或者觉得“不配”享用的,现在却借着“全家过年”的名义,理直气壮地让我来买单。

我机械地把东西一件件放进购物车,每放一样,心里的某个角落就坍塌一寸。

最后来到收银台,看着收银员一样样扫码,屏幕上跳动的数字飞快攀升,最终定格在——元。

接近八千块。

我拿出银行卡,递给收银员。

“滴”的一声,POS机吐出长长的小票。

我签字的手,微微有些颤抖。

刷卡签字的那一刻,我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,不是为钱,而是为那点残存的、对温情和尊重的幻想。原来,明码标价的,不止商品,还有亲情。

拎着大包小包,塞满了后备箱和后座,我开车回到了婆家。

过程中的辛苦和劳累自不必说,光是把这些“金山银山”搬上楼,就让我出了一身汗。

婆婆看到琳琅满目的年货,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她像个检阅官一样,在堆积如山的购物袋里翻看着,嘴里啧啧称赞:“嗯,这个虾看着不错,够新鲜。”“这烟酒买对了,就是这个牌子,到时候招待客人有面子。”

但她自始至终,没有问我一句累不累,也没有一句感谢的话。

反而,在看到那盒车厘子时,她又挑剔起来:“哎呀,怎么有的看着不太红?是不是没挑好?”

明明是按照她指定的最好等级买的。

我累得瘫坐在沙发上,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张诚象征性地帮我搬了两个最轻的袋子,此刻正殷勤地帮婆婆把东西归类摆放。

我缓了口气,看着婆婆心情不错的样子,尝试着提起钱的事:“妈,东西都买回来了,一共花了七千九百八十六块。您看……”

我的话还没说完,婆婆立刻摆手打断了我,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些:“哎呀,知道了知道了。你看我这儿正忙着呢,这么多东西要收拾,还得准备年夜饭。钱的事不急,回头再说。”

她又一次用“回头再说”搪塞了过去,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,好像我在这种“全家欢庆”的时刻提钱,是多么地不合时宜,多么地伤感情。

“大过年的,总提钱多俗啊,我们是一家人,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,我的钱……嘿嘿,还是我的钱。”她后面半句像是开玩笑,但我听着,却无比刺耳。

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张诚。

他避开了我的视线,低着头整理东西,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:“小晚,妈正忙呢,晚点再说吧。”

得,又是指望不上了。

我闭上眼睛,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。我累死累活买回一座金山,人家只关心金子够不够闪,顺便嫌弃我搬运姿势不够优雅。至于钱?哦,谈钱多俗啊。

短暂的休息后,年夜饭的准备工作正式拉开序幕。

毫无意外,我成了厨房里的绝对主力。

洗菜、择菜、切墩、配料、腌制……水槽里的碗碟越堆越高,砧板上的声音从未停歇。油烟机轰轰作响,也盖不住我心里越来越响的抱怨声。

巨大的厨房里,常常只有我一个人忙碌的身影,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。

婆婆偶尔会端着她的紫砂壶踱步进来,“指导”工作。

“哎呀,这鱼肚子里的黑膜要刮干净,不然腥!”

“红烧肉的糖色炒浅了,颜色不好看。”

“这个青菜,你得用手撕,用刀切了没那个味儿。”

“排骨汤怎么能放玉米呢?我们家从来不这么做,不如我当年……”

她的“指导”往往伴随着对我厨艺的否定,以及对我家乡做法的不屑。语气里的挑剔和优越感,像一把钝刀子,反复割着我的耐心。

而客厅里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
公公雷打不动地看着他的抗战剧,时不时呷一口茶。

小叔子张强霸占着电视玩游戏,就是用我刚买回来的新手柄,时不时发出一阵兴奋的怪叫。

丈夫张诚,则在他们中间,时而看看电视,时而刷刷手机,偶尔应和两句,完全没有要进厨房搭把手的意思。

厨房的烟火气和忙碌,与客厅的悠闲和喧闹,形成了强烈的对比。

我默默地忍受着身体的劳累和心理的不平衡,一边机械地干活,一边开始有意识地观察这一家人的互动模式。

婆婆在儿子们面前,总是和颜悦色,嘘寒问暖。但对我,却总带着一种审视和要求的态度。公公的沉默,更像是一种默许和纵容。小叔子则被宠得心安理得,认为一切都是应该的。而我的丈夫,那个本该是我最亲密的战友的人,却在这微妙的家庭权力关系中,选择了最省力的方式——顺从母亲,忽视妻子。

这哪是年夜饭,这是我的厨艺汇报演出暨个人劳模表彰大会,观众席上坐着评委和等着打分的食客,而我,是那个自带食材、自付场租、还得接受差评的唯一演员。

正当我埋头处理一只冻得硬邦邦的鸡时,婆婆的手机响了。

她走到厨房门口接电话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我听清楚。

是她的一个老姐妹打来的拜年电话。

“哎呀,老姐姐,新年好啊!”婆婆的语气立刻变得热情洋溢,“我们家啊?好着呢!俩儿子都回来了,儿媳妇也回来了,正忙着准备年夜饭呢!”

“今年啊?嗨,孩子们孝顺,买了不少好东西!什么大龙虾、进口水果,还有好烟好酒,把冰箱都塞满了!我拦都拦不住,非要买!”

“花了多少钱?哎呦,具体的我老婆子哪儿记得清啊,反正不少呢!都是儿子出息,挣钱了嘛,知道孝敬我们老的了!”

她刻意模糊了是谁买的,巧妙地把功劳都揽到了儿子头上,尤其是“挣钱了”的张诚头上。

“你家媳妇也不错?那敢情好!不像我们家这个……”她话锋一转,声音低了些,但依然带着抱怨,“我跟你说啊,现在的年轻人,想法不一样,娇气得很,家务活也不太会干,花钱倒是……”

后面的话我没听清,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。

我停下手里的动作,握着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一股怒火混杂着讽刺的情绪直冲头顶。

她在外面拿我的付出当勋章,粉饰太平,塑造自己“家庭和睦、儿子孝顺”的光辉形象。在家里,却毫不留情地压榨我,把我当成免费保姆和提款机。

这种双面人生,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。

张诚不知什么时候也凑到了厨房门口,听到了婆婆后半段的抱怨。

他没有反驳,甚至在婆婆挂了电话后,还附和了一句:“妈,少说两句,大过年的。”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那抱怨与我无关,或者那抱怨是理所当然的。

我的心,在那一刻,凉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冻肉。

我老公?大概是这部家庭伦理剧里的最佳男配角,负责给主角鼓掌和递道具。

准备工作终于接近尾声,几十道菜的原材料都已备好,只等下锅。

我累得腰酸背痛,只想瘫在椅子上歇一会儿。

刚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坐下,婆婆的声音又响起了:“小晚,别坐着了,快去把客厅和餐厅的地拖一遍,一会儿亲戚要来了,看着不利索。”

我抬起头,看着她,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:“妈,我从回来就没歇过,实在太累了。让张诚或者张强拖吧。”

婆婆立刻皱起了眉头,语气不悦:“张诚跑长途开车回来不累啊?张强上了一年班不累啊?过年就该让他们好好歇歇!你是媳妇,多干点活是应该的,怎么这么懒?”

又是“你是媳妇,就该如何如何”的论调。

以前我觉得“能者多劳”是夸奖,现在才明白,在某些人眼里,“能者”就等于“活该多劳”,还得是免费的那种。

我的忍耐,终于到达了极限。

我站起身,直视着婆婆的眼睛,语气平静但坚定:“妈,我也是上了一年班,坐了几个小时车回来的。买菜、准备年夜饭,我已经忙了一整天了。拖地这个活,谁歇够了谁干。我不干。”

空气,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
婆婆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拒绝,愣了一下,随即脸色变得铁青。

张诚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,赶紧走过来打圆场:“好了好了,我来拖,我来拖。”

他拿起拖把,默默地开始拖地。

婆婆看着他,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,转身走开了。

我知道,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。矛盾的种子已经埋下,并且开始发芽。

抱歉,本能者今日电量已耗尽,拒绝CPU过度PUA。

傍晚时分,亲戚们开始陆续到来。

大伯一家、姑姑一家……客厅里渐渐热闹起来。

婆婆立刻切换回了热情好客的主人模式,忙着招呼客人,端茶倒水,分发糖果。

她的声音在不算宽敞的客厅里回荡,主题只有一个:炫耀。

炫耀儿子有本事,工作好,挣钱多。

炫耀家里年货丰盛,都是“孩子们孝顺”买回来的。

当着亲戚的面,她会刻意提高音量,指着满桌的菜肴(大部分是我做的)说:“看看,这大虾,这海参,都是阿诚他们买的,非说要让我跟你爸好好补补!”

“今年这年夜饭,我可享福了,都是儿媳妇(她会故意顿一下,让人以为是主力)……帮忙张罗的。”

偶尔,她还会貌似无意地提起:“哎,小晚娘家那边条件一般,平时估计也舍不得吃这些……”或者“小晚工作也挺忙的,就是挣得不多,不像我们阿诚……”

话里话外,贬低我,抬高她儿子,顺便暗示这次过年的“大出血”全是她儿子的功劳。

我坐在角落里,默默地听着,心中冷笑。

手,不自觉地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。那里面,有清晰的购物小票照片,还有……一些或许能派上用场的录音片段。

我不再对这顿年夜饭抱有任何温情脉戳,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,像大战来临前的寂静。

听着婆婆在那儿唱作俱佳地表演“母慈子孝合家欢”,我内心毫无波澜,甚至有点想拿出手机录下来,标题就叫《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:如何在榨干儿媳后优雅地邀功》。

今晚这顿饭,注定是鸿门宴。

晚上七点,年夜饭准时开席。

满满当当两大桌人,推杯换盏,笑语喧哗,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饭菜的热气,表面看起来一派热闹祥和。

但在这份热闹之下,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涌动的暗流。

婆婆坐在主位,像个指挥官,掌控着全场的节奏。她不断地给张诚和大伯家的儿子夹菜,嘘寒问暖,声音洪亮。轮到我时,她的筷子象征性地停顿了一下,夹了一小块离我最近的青菜,语气平淡:“小晚,吃菜。”

仿佛那八千块的“孝敬”和一下午的劳累,只配换来这一筷子无关痛痒的青菜。

我默默地吃着饭,尽量避免和婆婆有眼神接触,也不参与那些可能引发争执的家长里短的话题。

心里,却像拉满的弓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射来的冷箭。

张诚坐在我旁边,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。他试图讲几个笑话活跃气氛,但效果不佳,反而显得有些刻意和尴尬。他频频给我使眼色,示意我放松点,多笑笑。

我扯了扯嘴角,回以一个僵硬的笑容。

这顿饭吃得像一场戏,每个人都戴着面具,说着言不由衷的话。我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,那米饭仿佛也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。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是先摔筷子,还是先摔账单。
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
婆婆放下酒杯,用手帕擦了擦嘴,开始进入她的保留环节——忆苦思甜。

“想当年啊,我们过年哪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……”她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自己年轻时吃过的苦,如何省吃俭用拉扯大两个儿子,日子过得多么不容易。

话题很自然地就过渡到了现在。

“现在好了,孩子们都出息了,日子也好过了。”她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,意有所指地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
“不过啊,现在的年轻人,有些就是不懂得感恩。觉得好日子是天上掉下来的。”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抱怨,“花钱也是大手大脚,不知道节俭。就说这次买年货吧……”

来了。

我心头一紧,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。

“……非要买那么多,那么贵的!什么进口水果、大龙虾,我说不用买那么好的,家里有吃的就行,拦都拦不住!”她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仿佛对我这种“挥霍”行为感到十分无奈和痛心。

“花了差不多八千块呢!”她像是无意中报出了这个数字,但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两桌人都听清楚,“哎,这孩子,就是实诚,说要让我们老两口过个好年,好好补补。这份孝心是好的,就是……”

她的话,颠倒黑白,直接把我主动要求垫付,扭曲成了我主动挥霍,强行要买这么多昂贵的东西来“孝敬”他们。

立刻,就有不明真相的亲戚开始附和。

大妈(丈夫大伯的妻子)率先开口:“哎呀,秀兰,你真是好福气!娶了这么个能干又孝顺的儿媳妇!知道心疼你们老的。不像我们家那个,抠抠搜搜的!”

姑姑也跟着说:“是啊是啊,小晚这孩子看着就实在。不过年轻人嘛,花钱是没什么计划,嫂子你以后多教教她。”

还有人开始“教育”我:“小晚啊,你婆婆说得对,过日子还是要精打细算,不能太浪费了。你婆婆他们苦日子过惯了,知道不容易。”

听着这些七嘴八舌的“夸赞”和“教诲”,听着婆婆在那颠倒黑白,把我的钱包说成她的功德箱,把我的付出扭曲成我的挥霍,我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什么大型碰瓷现场。

这演技,碰瓷界都得尊称一声“祖师奶奶”。

胃里一阵翻腾,不是因为吃多了,而是被恶心的。

我再也忍不住了。

“啪。”

我轻轻放下筷子,声音在喧闹的饭桌上并不突兀,却足以吸引旁边几人的注意。

我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看向婆婆,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但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。

“妈,”我开口,声音不大,但清晰、冷静,“您是不是记错了?”

剩余49%未读立即解锁专栏,阅读全文作者声明:内容由AI生成
分享 转发
TOP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